我還在學校時,曾聽過一場蘇童的講座,記憶里他在學生們面前健談、隨和,時不時幽上一默。猶記得他堅持給滿座的學生鞠了一躬,不帶任何做秀的味道,那樣一個人到中年仍帶著天真的他,實在是可以用“可愛”來形容。
后來,與眾多同行一起采訪蘇童時,對著攝像機、話筒和錄音筆的他,不茍言笑,遣詞造句堪稱“精打細算”。據(jù)說作家本人曾形容,面對媒體時“像葛朗臺清點金幣一樣清點自己的語言”,此一說還真是貼切。
談及他在面對群訪時的寡言,蘇童不諱言自己在面對媒體時“很警惕”——在經(jīng)歷了幾次被胡亂編派后,他已經(jīng)習慣了謹慎。這一次,當我和他默契地不八卦隱私、不談?wù)撌欠菚r,面前的蘇童又讓我想起大學時代曾見過的他,就著一盞清茶、一支接一支的香煙,談笑風生,時不時調(diào)換著最舒服的坐姿,閑閑聊開他的新小說,聊那些讓他充滿熱情的短篇小說,聊那條讓他情懷所在的、書寫不盡的“香椿樹街”……
聯(lián)想幾年前他在談到作品被改編成電影時曾比喻,“菜農(nóng)提著籃子去市場賣菜時碰到了一個大老板,可這對于菜農(nóng)的生活并沒有改變,菜農(nóng)仍然種他的地,他的菜還是要推到鎮(zhèn)上,被默默無聞的人默默無聞地吃掉?!闭\哉斯言,身為“菜農(nóng)”的他,最在意的、最愿意談?wù)摰模贿^是他種出來的“菜”的品質(zhì)。
孟姜女的神話——《碧奴》“我迄今最成功的小說”
蘇童在年前把《碧奴》完稿交給了出版社,他隨即開始給自己放大假,寫長篇總是累人累心,所以這陣子他不打算安排任何寫作計劃?!笆裁词虑槎疾蛔?,接下來去旅行一段時間,先去美國,3月去香港。”
交稿后的他,形容自己的心情是“又輕松又失落”。原本天天有重擔壓在身上,每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,持續(xù)了好幾個月,現(xiàn)在故事講完了,小說交出去了,那心境便好似“把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