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劇《斯特林堡情書》去年12月在人藝小劇場整整上演了26場,這部劇的主要情節(jié)取材于詩人、小說家韓東的第二部長篇小說《我和你》。上周,在南京,記者見到了自由寫作人韓東,幸運的是,他還能接待我,因為第二天,他就要閉門謝客,開始動筆寫他的第三部作品《小城好漢》。
《小城好漢》不寫愛情
記者(簡稱記):最近在忙什么?
韓東(簡稱韓):醞釀了一段時間,馬上閉關(guān)正式開始寫我的第三部長篇。
記:你的寫作過程是怎樣的?
韓:我寫長篇是有時間表的,先閉門寫初稿,大約用三個月左右,20萬到25萬字吧。我是電腦寫作,但與手寫差不多,要先把內(nèi)容打印出來,寫第二遍時幾乎把以前的都刪節(jié)掉重來,一般寫三遍稿,一部20萬字的小說,最后成稿時實際上我敲進去的有60萬字。有人越改越長,我是越寫越短,《我和你》的成書稿字符顯示是16萬字,但初稿就寫了25萬字。
記:與前兩部比有風格變化嗎?
韓:我每一部作品都會力圖有變化。第三部小說是寫上世紀70年代的中國,那是個發(fā)生了許多故事的年代……我是寫1976年前后的事,政治背景并不過多涉足,我只是寫了在那個背景下三個生活在小縣城的少年的生活,初定名叫《小城好漢》。
記:會涉及愛情嗎?
韓:不會寫愛情,那些少年也都十五六歲。
記:迄今為止出版多少部作品了?
韓:出了10本書,包括詩集、散文,中、短篇和這兩年出的長篇。如果說第三部與前兩部長篇最大的變化就在于語言風格上,用一種看似散漫的歌謠的方式來寫。寫《扎根》就是盡量樸素,《我和你》要精確簡單,前者花了一年時間,后者用了兩年時間。
記:你寫小說的秘訣是什么?
韓:我認為寫小說就要進入潛意識,這與有人提倡的自動寫作不同,因為我前邊做了很多工作,不是即興發(fā)揮,而是從收集資料到醞釀有一個過程,真正寫起來相對自由不受意識控制,修改時則是理性的狀態(tài)。小說不像詩歌,詩歌是聽天由命的事,不硬寫。
記:聽說你在《晶報》上開著專欄?
韓:散文我一般是不寫的,給副刊寫純粹是為了謀生。
我沒職業(yè)全憑寫作吃飯
記:《我和你》出版半年了,印了4萬冊,銷量如何?你對這個數(shù)字滿意嗎?
韓:聽說沒有退貨。對這個數(shù)字肯定不滿足,我認為應(yīng)該賣10萬冊左右,中國畢竟這么多讀者。賣得不理想既不在我也不在讀者,主要是發(fā)行渠道不暢,比如我家門口的書店就沒賣過。
《扎根》賣了3萬冊。出版社就是店大欺客,也有客大欺店的,比如余華這等級別,哈,版稅高不說,印數(shù)也挺多。
記:你什么時候也做到客大欺店?
韓:我不想被人欺,也不想欺別人,事實上我與出版前兩部長篇的出版社合作還是愉快的,但以前一直處于弱勢,我以前出的書平均每本稿酬都不到1萬元。
怎么擺脫這種被動的局面?從個人來講就是成為大腕兒,哈,居于主動。但整個出版業(yè)特別不規(guī)范,有些混亂的發(fā)行渠道對所有寫作者都不利。有的寫作者可能認為自己吃虧了少掙了,我不同,我的底線是求生存。
記:你的職業(yè)?
韓:我沒有職業(yè),完全憑寫作吃飯,我1993年就辭職了,以前在南京某大學(xué)當老師教《馬列》,你知道我曾就讀于山東大學(xué)哲學(xué)系,1982年工作,10年后辭職了。
記:為什么當大學(xué)老師要辭職啊?
韓:當時學(xué)校認為我不務(wù)正業(yè)。
記:你教得不好?
韓:我教得好啊,學(xué)生很喜歡我的課。我不像格非他們,他也是當老師還寫作的人,怎么就沒人說他?一來格非教的專業(yè)就是中文,另外他已經(jīng)出名了啊,我不同啊,當時我默默